五月汉中,艳阳高照,农忙水响。在一个精准扶贫的日子里,我见到了南郑县协税镇的曾艳。
曾艳,女,42岁,初中文化,全家5人,家住陕西省南郑县协税镇。
曾艳于1997年成家,婚后生育一个女儿。从2000年至2014年她和丈夫一同在新疆奎屯从事家装工作,一年下来钱是没有少挣,但左手进、右手出。曾艳自从生了小孩后,身上就像背了个药罐罐。乳腺增生等8种疾病弄得她吃不香、睡不好。为此事,她经常和丈夫无名地发脾气、闹离婚,已成家常便饭,丈夫只能忍气吞声让着点。2015年春节,夫妻双双离开新疆,回到家乡在县城开了墙艺制作门店,女主内,男主外,日子过得很平稳。2015年6月,一个约莫60岁的陌生男人从曾艳门店面前经过时,掏出一张单子放在她的柜台上转身就走了。单子上全是写的“祷告”词。曾艳觉得好奇,特别是信“老天父”,能“保佑”身体不生病、夫妻恩爱不吵架等字眼,尤其感到投意,特别是“不打针、不吃药”就能“祛病”,对于她一提起药就感到满口都是苦的人来说,简直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“好事”,认为只不过是“祷告”而已,又不偷、又不抢,她觉得不违法、不花钱,难道不是“福音”吗?她没有告诉丈夫,是觉得自己心里还没有个底,先暗暗操作,照此“祷告”。后来,每隔一个星期,那陌生男人都会经过她的店面门前,对她“回访”、补“资料”。曾艳声称,“祷告”了半个月后,身上像是没有病了,很“神奇”,和丈夫也不发脾气了。此时,他像一个吸上大烟的人,如果到了那个时间,那个陌生男人不在她的眼前晃一下,心里反倒不习惯的,害怕起那个陌生男人如果突然失联,产生了“怎么办”的疑问。她向他主动追问和索要联系方式和地址,然而,那陌生男人摆出一副“高深莫测”的架势道:“莫要问这些”。
曾艳觉得就这样“祷告”还不到一个月时间,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的“轻松”,她要给丈夫“祷告”,治好他的头疼、腰疼、胃病,也算是对丈夫多年来情感上的“报答”、精神上的“安慰”。如果丈夫“痊愈”,又让他给全家4弟兄推广,一来可以证实“祷告”的“法力”,二来可以提高她在大家庭的妇女地位和“话语权”。她准备先把丈夫“调教”出来,让丈夫支持她、鼓励她,逐渐扩大影响力,将来也成为一个“祷告医生”。每当她问起丈夫的身体近况,只要听到他说:“好像”、“有点”之类的口气,就越加“自信”。“新鲜”感加“得意”感,一时冲昏了她的头脑。
曾艳打电话把“成果”和“方法”告诉妹妹,要她自己“治病”,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妹妹,冷冷地回复:没空!这是她初涉“道”以来遇到的第一盆凉水浇顶。遇到这样的尴尬事情,曾艳自我安慰:就当是个业余“爱好”,不信了拉倒!
她嘴上尽管说不,但心里还是想着不能老是单打独斗。琢磨着让更多的身边人相信。可事情的发展,往往是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。
2015年9月的一天,曾艳接到“通知”。她在协税镇的一个安置区里参加了“见证聚会”。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的“声情并茂”的“见证”诉说。也算开了“眼界”。在“会上”她认识了邻村的徐桂清,双方都是“相见恨晚”、一言难表。然而,美梦即刻破灭。经徐桂清的侄女举报(徐的侄女怕自己母亲受徐的影响信上邪教),被公安机关现场抓获,曾被拘留7天。在看守所的时间,曾才明白是误入门徒会设下的骗局。她的丈夫和孩子们,都为妻子和妈妈的所作所为感到意外和震惊。曾艳的女儿给妈妈的信中写道:“妈妈,快快清醒过来,我爱你。”
出所时,曾艳所在的村委会妇女主任把她接回家里。尽管只是7天的学习教育,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,感到生她养她的这个地方,一切都是崭新的,连亲朋好友都是新的。家里的亲人们担心她丢了人,后面会做出不敢想象的傻事来,可出人意料之外,曾艳见到她的宝贝女儿,幽默地说道:“真累了,这次睡了个自然醒”。
希望曾艳真的醒来,更希望还在“痴迷”中的那些“曾艳”,不要再执迷不悟,不要再自欺欺人、掩耳盗铃,害人害己。相信科学,珍惜生命、珍爱家庭。